在东柏林买菜

可能是最诡异的鬼压床

记一次鬼压床。醒来以后,记得的还挺多的,所以整理成文。


是在法兰克福,被圆环形的建筑包裹,线条并不完全流畅,而是像海浪一样起伏,是粉色的“米拉之家”。贴着圆柱内侧的墙上有几座神奇的电梯。两个连在一起的圆柱型钢铁框架,一边站人,一边产生一种推力,电梯运行速度好像是火箭发射,贴着圆弧的墙壁飞快地划了半个斜斜的圆,就从这边的一楼到了另一边五六楼高的一个窗口。站在天井里看这些弹射出去的电梯,听砰的一声发射的声音,真有些酷炫。分不清我住的地方是shared apartment还是studio,比如不知道餐厅是否属于我一个人,因为干净温暖的白色背景里大概摆了十张铺着红白格子餐布的简易木桌,甚至像一个冷清的饭店。大部分时间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吃搪瓷盘子里的食物,所以我也以为这就是我的厨房和餐厅。直到有一天突然有很多人在这里用刀切肉排,拿着高脚杯喝香槟酒,我突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了。灶台上面的橱柜里放着干燥的意大利面和饼干,装在精致的铁皮盒里,好像永远吃不完的样子。下一次打开柜门,又会自动补满,看起来就像超市的货仓。建筑里的其他人看起来并没有和我一样的困惑。


中途尝试挣扎着回到现实中来很多次,两三次都以为自己成功了,却总是回到某处,注意到某个怪异的细节,注意到自己的知觉逐渐趋于零,发现其实是失败了,于是焦虑像黏膜一样一层层裹住身体。


知觉总是越来越淡。很努力地想要用记忆力抓住多一点东子,开始拼命啃自己的手指,用指甲抠脸,尝橱柜里的食物想辨别出什么味道,却都是徒然。记得在绝望中努力回想可能导致神经紊乱的食物中毒因素。


场景切换到了黑暗的宿舍,飞速设想了很多种尸体被发现的可能性。觉得濒死的时候,很努力地想,能不能给谁打电话,说一点情况。但是德国时间的半夜,中国时间的凌晨又有谁会接到。不能打给爸妈。太难过了。更何况,要拿床边椅子上的手机,僵硬得发胀的我已经不可能做到了。大脑像一个烧开的苏打水罐头 ,可以听到血液向上翻腾的声音,小泡泡一颗颗撞击上去 。


因为没有知觉,甚至到了最后想开窗往下跳,看看会不会痛。费了很大的力气,想动弹,想下床去开窗。挣扎的过程中,突然像木乃伊一样砸在了地上,并没有痛感,只是钝钝地感受到,身体接触到地面了。有一股力量把我嗖一下推到了窗前,好像冰面上的冰壶一样,停下来的位置精准无比,正对窗户。一阵强风中让窗帘狂舞起来。猛然发现,宿舍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缩成了两个小方窗,贴着上天花板,高不可攀。月光陡然变得刺眼,狂风阵阵的寝室和囚牢并无差别。我并不能感受到风的冷,也根本没有跳下去的机会,只能看到窗帘在绝望地抖动着。


(感想是 真的珍爱生命吧 还有 尽量改一下喜欢平躺的睡觉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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